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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cience:孤独幼崽的“呢喃”——母爱是一种单向奔赴,还是双向的神经对话?

来源:生物探索 2025-09-16 09:49

这项研究,不仅照亮了鼠崽大脑中催产素神经元的活动,更照亮了我们对早期亲密关系本质的理解。

在我们人类乃至整个哺乳动物世界的情感图谱中,“母爱”无疑占据着最核心、最温暖的位置。我们习惯于将这种情感描绘成一种无私的、从母亲流向孩子的单向奉献。母亲的怀抱、哺乳和抚慰,共同构筑了婴儿最初的安全感。在这种经典的叙事中,婴儿似乎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,沐浴在爱的光辉中。然而,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却常常被我们忽略:在这段至关重要的亲密关系中,婴儿仅仅是“爱的容器”吗?他们的大脑内部,是否也在进行着一场主动的、为了维系这段关系而精心编排的神经活动?

催产素 (Oxytocin, OT),这个被冠以“爱的荷尔蒙”、“拥抱激素”等美誉的分子,长久以来被认为是成人世界中信任、共情和亲密关系的神经基石。它促进了母亲对婴儿的照顾行为,也维系了伴侣间的忠诚。但是,当我们把视角从给予爱的一方,转向接受爱的一方,那个看似无助的婴儿时,催产素的故事就变得模糊起来。在生命最初的这段敏感时期,催产素系统在婴儿的大脑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?它是如何塑造婴儿对母亲的行为,并最终影响其早期社会脑发育的?

9月11日,《Science》的研究报道“Oxytocin signaling regulates maternally directed behavior during early life”,为我们揭开了这层神秘面纱的一角。研究团队,通过一系列巧妙的实验设计和前沿的神经科学技术,将聚光灯投向了鼠崽的大脑。他们的发现表明,婴儿与母亲之间的情感纽带,远非单向的情感灌输,而是一场由催产素精心调控的、复杂的双向神经对话。这场对话,始于分离的焦虑,也贯穿于重逢的慰藉,其核心语言,竟是那些我们听不见的、高亢的“呢喃”。

分离后的“呼唤”,解码幼崽行为背后的渴望

想象一下,一只刚出生15天(P15)的鼠崽,它被短暂地与母亲和同窝的兄弟姐妹分开,独自在一个温暖但陌生的环境中待了3个小时。这段经历,在神经科学的语境中被称为“母婴分离” (Maternal Separation, MS)。当它再次被放回母亲身边时,会发生什么?

研究人员首先构建了一个巧妙的舞台来观察这场“重逢之剧”。为了排除母鼠自身行为的干扰,确保观察到的所有行为都完全由鼠崽主动发起,他们选择让鼠崽与一只被麻醉的母鼠重逢。这样一来,母鼠变成了一个被动的、但充满熟悉气味的“社交对象”。

实验结果清晰地勾勒出了一幅“渴望”的画面。与那些从未经历分离的“幸福”鼠崽(未分离组,Unseparated, US)相比,经历过3小时分离的鼠崽(母婴分离组,MS)在重逢后的10分钟内,表现出了强烈的母向行为 (maternally directed behavior)。它们紧紧地贴近母亲,在“母亲区域”(以母鼠身体为中心划定的一个圆形区域)内花费的时间显著更长。具体数据显示,未分离组的鼠崽在母亲区域停留的时间平均约为200秒,而经历过分离的鼠崽则停留了接近400秒,几乎翻了一番。这表明,短暂的分离经历,极大地增强了鼠崽在重逢时寻求母亲慰藉的动机。

更有趣的发现,来自那些人类耳朵无法捕捉的声音,超声波发声 (Ultrasonic Vocalizations, USVs)。鼠崽会发出高频率的叫声来表达痛苦、需求或社交意愿。研究人员发现,在与清醒母鼠重逢的初期,分离组的鼠崽发出的USVs频率远高于未分离组,尤其是在它们靠近母亲时。这阵“声音的风暴”似乎是它们在用尽全力呼唤:“我回来了,我需要你!”

然而,更有深度的发现隐藏在这些叫声的细微差别中。研究人员利用复杂的算法,对数千次USVs的声学特性(如频率、带宽)进行了无偏见的聚类分析,发现这些叫声可以被清晰地分为三类:

1. 窄带高频 (Narrow-High):频率高,带宽窄,像一声声尖锐而清晰的呼唤。

2. 复杂型 (Complex):频率和带宽变化多端,声音听起来更“嘈杂”。

3. 窄带低频 (Narrow-Low):频率低,带宽窄,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平和的“呢喃”。

令人着迷的是,不同类型的叫声与鼠崽的具体行为状态紧密相关。研究发现,在鼠崽接触并吸附到母鼠乳头(这是寻求慰藉和营养的关键行为)之前,它们发出的叫声主要是“窄带高频”型。这仿佛是一种急切的、目标明确的信号,意在吸引母亲的注意并建立身体连接。而一旦成功吸附到乳头,鼠崽的叫声模式就会发生转变,“窄带低频”型的USVs变得更为普遍。这种声音上的转变,可能标志着鼠崽从“寻求”状态切换到了“满足”状态。

这些细致入微的行为学观察,为我们提出了一个深刻的问题:是什么样的神经机制,在幕后指挥着这场从分离焦虑到重逢慰藉的行为交响乐?又是什么力量,在精确地“调制”着鼠崽发出的不同“声符”?研究人员的直觉,将他们引向了那个古老而强大的分子——催产素。

追踪“爱的信使”,在神经元层面捕捉催产素的活动踪迹

如果说催产素是这场剧目的导演,那么它的指挥部位于何处?哺乳动物大脑中,一个名为下丘脑 (hypothalamus) 的古老脑区,是催产素的主要生产基地。其中,室旁核 (paraventricular nucleus, PVN) 和视上核 (supraoptic nucleus, SON) 的神经元是合成和释放催产素的“工厂”。研究人员假设,母婴分离这段强烈的社会情感体验,一定会在这两个区域的催产素神经元上留下烙印。

为了验证这一猜想,他们首先使用了一种经典的神经活动标记技术,c-Fos蛋白染色。c-Fos是一种“即早基因” (immediate early gene) 的产物,当一个神经元被激活后,细胞核内的c-Fos蛋白水平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升高。因此,检测c-Fos就像是在神经元上寻找“刚刚工作过”的证据。

实验结果与预期完全一致。在经历了2小时母婴分离的鼠崽大脑中,其PVN和SON区域内,表达催产素的神经元(OT neurons)同时也被c-Fos“点亮”的比例显著升高。相比于未分离的鼠崽中大约只有5%的催产素神经元被激活,分离组的这一比例跃升至25-30%之间。这强有力地证明了,母婴分离确实特异性地招募了下丘脑的催产素系统。更有说服力的是,当分离后的鼠崽与母亲在自己的窝里重逢1.5小时后,这种高水平的激活状态又会回落。这表明,催产素神经元的激活,是与“分离”这一负性社会状态紧密相关的,而“重逢”的积极社会互动则能使其平息。

c-Fos染色如同拍摄一张照片,它能告诉我们“谁”在工作,但无法展现工作的“动态过程”。为了实时捕捉催产素神经元的活动节律,研究人员采用了更先进的光纤记录技术 (fiber photometry)。他们通过基因工程手段,在鼠崽的PVN催产素神经元中表达了一种名为GCaMP8s的钙离子指示蛋白。这种蛋白在神经元兴奋、细胞内钙离子浓度升高时,会发出更强的荧光。通过一根植入大脑的微型光纤,研究人员可以实时监测这群神经元的“兴奋之舞”。

光纤记录的结果令人惊叹。当鼠崽从熟悉的家笼被转移到分离笼的那一刻,其PVN催产素神经元的活动水平便开始持续攀升,并在整个3小时的分离期间维持在高位。更精细的分析揭示了一个关键的时间关联:在鼠崽发出一连串USVs之前的几秒钟,催产素神经元的活动便开始“爬坡”,在叫声发出的瞬间达到顶峰,然后迅速回落。这种精确到秒级的同步性,为“催产素调控鼠崽叫声”这一假说提供了强有力的相关性证据。它告诉我们,催产素神经元不仅在分离期间被“唤醒”,而且它们的每一次“脉冲式”兴奋,都可能是一次USV呼叫的前奏。

至此,线索已经非常清晰:鼠崽在与母亲分离时,大脑中的催产素系统会被激活,而这种激活与它们发出的求救信号,USVs,在时间上高度同步。但这仍然只是相关性。要证明催产素是“因”而不是“果”,研究人员必须进行下一步:主动干预这个系统,看看会发生什么。

切断“爱的热线”,药理学干预揭示催产素的必要性

要验证催产素的“必要性”,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暂时阻断它的信号通路。研究人员使用了一种名为OTRA (Oxytocin Receptor Antagonist) 的药物。顾名思义,这种药物可以特异性地占据催产素受体 (OTR) 的位置,让催产素分子即使被释放出来,也“无处可去”,从而有效地“切断”了催产素的信号热线。

在进行3小时的母婴分离之前,研究人员为一部分鼠崽注射了OTRA,而另一部分则注射了无害的生理盐水作为对照组。分离结束后,所有的鼠崽都与麻醉的母鼠重逢。

结果正如预期的那样,切断催产素信号,深刻地改变了鼠崽的母向行为。最显著的变化发生在乳头吸附行为上。对照组的鼠崽在重逢后会积极地寻找并长时间吸附在母鼠的乳头上,而注射了OTRA的鼠崽,其累计吸附乳头的时间显著减少。这表明,完整的催产素信号,对于鼠崽在重逢时建立这种关键的亲密身体接触是必不可少的。

更有趣的变化,再次出现在了USVs上。虽然注射OTRA并没有改变鼠崽发出USVs的总量,但它彻底打乱了叫声的“规则”。还记得吗?在正常的鼠崽中,吸附到乳头这一行为会显著抑制USVs的发出,特别是“窄带高频”型的求救信号。这是一种符合逻辑的适应性行为:一旦需求得到满足,求救信号就应该停止。然而,在OTRA处理过的鼠崽中,这种“规则”消失了。无论它们是否吸附在乳头上,其发出USVs的频率都差不多。吸附行为不再能有效地“安抚”它们的叫声。

这个发现至关重要。它揭示了催产素的一个更深层次的功能:它不仅仅是驱动行为的“油门”,更是一个精密的“情境协调器”。它帮助幼崽的大脑根据当前的身体和社会信号(“我是否已经和母亲建立了安全的身体接触?”),来适当地调整自己的沟通策略(“我是否还需要继续大声呼救?”)。当这条“热线”被切断,鼠崽的行为就变得“盲目”了,无法根据情境做出恰当的调整。

然而,药理学干预就像是使用一把大锤。药物注射到体内后,会影响全身所有的催产素受体,而且其作用时间长,无法精确到特定的行为窗口。研究人员面临一个更尖锐的问题:催产素是在“分离期间”发挥关键作用,还是在“重逢期间”?或者两者都有?要回答这个问题,他们需要一把更锋利、更精准的手术刀。这把手术刀,就是光遗传学 (optogenetics)。

“思想”的遥控器,用一束光精准“开关”社交神经元

光遗传学允许研究人员利用光来控制特定类型神经元的活动,其精度可以达到毫秒级别。传统的"光遗传"学技术通常需要一根光纤植入大脑,这对于研究微小、自由活动的鼠崽来说,是一个巨大的技术挑战。光纤的拖拽会严重干扰它们自然的社会行为。

为了克服这个障碍,研究团队开发并应用了一套巧妙的、无线的、经颅的光遗传抑制方案。这个方案的核心,是一种名为eOPN3的新型光敏蛋白。eOPN3是一种抑制性视蛋白 (inhibitory opsin),当被特定波长的光激活时,它能有效地“沉默”所在的神经元。eOPN3最突出的优点在于,它对低能量的红光极其敏感。

为什么选择红光?因为红光相比于传统的蓝光或绿光,具有更强的组织穿透能力。这意味着,光线可以穿过鼠崽薄薄的头皮和颅骨,到达大脑深处的下丘脑PVN区域,而无需开颅手术。

研究人员设计了一套精巧的手术流程:他们在P12-P13的鼠崽颅骨上,植入一个直径5毫米的微型透明“玻璃窗”。这个小窗为外部光源提供了一个清晰的通路。然后,他们通过病毒载体,将编码eOPN3蛋白的基因精准地投递到OT-Cre鼠崽的催产素神经元中。这样一来,只有催产素神经元会表达这种“光控开关”。

在进行行为实验之前,研究人员必须严格验证这套“无线遥控器”的有效性。他们通过一系列体外和在体实验证明:

在体外脑片上,用微弱的红光照射表达eOPN3的催产素神经元,可以迅速并可逆地抑制它们的电活动。

在麻醉的鼠崽中,通过颅骨上的“小窗”进行红光照射,可以显著降低因生理盐水负荷(一种诱导催产素神经元强烈激活的经典方法)而引起的c-Fos表达。数据显示,在对照组(表达无功能的绿色荧光蛋白EGFP)中,超过60%的催产素神经元被激活,而在表达eOPN3并接受光照的鼠崽中,这一比例被抑制到了约30%。

这些验证实验的结果令人信服,表明这套无线、经颅光遗传系统,是一把功能强大且安全可靠的“手术刀”。现在,研究人员终于可以利用它,来回答那个最核心的问题:在母婴分离的那3个小时里,催产素神经元的活动,究竟对后续的重逢行为意味着什么?

“沉默”的启示,催产素究竟是“社交黏合剂”还是“沟通协调员”?

实验设计至此变得异常清晰和优雅。研究人员让表达eOPN3的鼠崽(实验组)和表达EGFP的鼠崽(对照组)都经历3小时的母婴分离。关键之处在于,仅在这3小时的分离期间,他们会通过一个放置在分离笼上方的定制LED红光阵列,对鼠崽进行持续的光照,从而特异性地“沉默”它们大脑中的催产素神经元。分离结束后,光照停止,eOPN3开关“弹回”,催产素神经元恢复正常功能。然后,这些鼠崽被带去与麻醉的母鼠重逢。

这个实验设计的巧妙之处在于,它将催产素系统的功能扰动,严格限定在了“分离”这一个时间窗口内。在“重逢”期间,鼠崽的催产素系统是完好无损的。因此,任何在重逢时观察到的行为异常,都必然是由于“分离期间催产素信号缺失”所导致的“后遗症”。

实验结果带来了本次研究中最深刻、也最令人意外的发现。

首先,研究人员观察了非声音类的母向行为,比如之前提到的乳头吸附。令人惊讶的是,实验组和对照组之间没有任何区别。那些在分离期间催产素神经元被沉默的鼠崽,在重逢后依然能积极地寻找母亲、花同样多的时间吸附在乳头上。

这一发现颠覆了人们对催产素功能的传统认知。它表明,在生命早期的这个特定情境下,催产素在分离期间的活动,并非是后续亲密身体接触(如乳头吸附)的必要条件。换句话说,它似乎不是一种普适的“社交黏合剂”,缺乏它并不会让鼠崽变得“不合群”或失去对母亲的物理亲近动机。

那么,被沉默的信号到底影响了什么?答案再次指向了那些高频的“呢喃”。

研究人员发现,分离期间的催产素神经元沉默,严重扰乱了鼠崽在分离和重逢时的声音沟通行为。

在分离期间,对照组的鼠崽随着时间的推移,其USVs的发出率会自然下降,尤其是在后一个半小时。这可能是一种能量节省的适应性策略。然而,实验组的鼠崽则持续地以高频率发出叫声,没有表现出这种自然的衰减。

更关键的是在重逢时,对照组的雌性鼠崽发出了大量的USVs,而实验组的雌性鼠崽(即分离时OT神经元被抑制的)发出的USVs数量显著减少。

为了更全面地评估行为变化,研究人员对重逢时的多项行为指标进行了主成分分析 (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, PCA)。结果发现,所有的非声音类行为(如靠近母亲的时间、进入母亲区域的次数等)都聚集在第一个主成分(PC1)上,而所有与USVs相关的声音类行为则聚集在第二个主成分(PC2)上。惊人的是,光遗传操作对PC1没有任何影响,却显著地改变了PC2的分布。

这个结果的含义是明确而深刻的:在母婴分离期间,下丘脑催产素神经元的激活,其主要功能不是为了在重逢时驱动普遍的社交亲近行为,而是为了“预备”和“校准”声音沟通系统。它就像一位乐队指挥,在演出(重逢)开始前,确保每一位乐手(负责发声的神经回路)都处于最佳状态,能够在需要时奏出最合适的乐章。当这位指挥在后台(分离期间)缺席时,整个乐队虽然还能上台,但其演奏(声音沟通)却变得杂乱无章、失去了应有的强度和节奏。

更有趣的是,这种对声音沟通的影响表现出了显著的性别差异。在重逢时,光遗传操作主要影响了雌性鼠崽的USVs,而雄性鼠崽则不受影响。这暗示着,在生命早期,催产素系统调控社交行为的神经回路可能已经存在性别二态性,为成年后更为复杂的、性别差异化的社会行为埋下了伏笔。

重写母爱“密码”,一场从啼哭到大脑交响的深刻洞见

这项研究,不仅照亮了鼠崽大脑中催产素神经元的活动,更照亮了我们对早期亲密关系本质的理解。它将我们从“母爱是单向的”这一传统叙事中解放出来,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更复杂、也更迷人的双向神经对话图景。

这项工作的贡献是多方面的:

首先,它重新定义了催产素在生命早期的角色。它不再仅仅是成人的“信任分子”,也不仅仅是母亲体内的“泌乳激素”。在婴儿的大脑中,它是一位至关重要的“沟通协调员”。它的作用是动态的、具有情境依赖性的。在分离的压力下,它被激活,不是为了直接驱动后续的身体接触,而是为了给即将到来的社会互动,尤其是通过声音进行的情感和需求表达,做好神经准备。这种“预备”功能,揭示了大脑在处理社会信息时,具有令人惊叹的前瞻性和适应性。

其次,这项研究巧妙地将不同的行为模块(声音沟通 vs. 物理亲近)与特定的神经活动窗口(分离期 vs. 重逢期)解耦,展示了神经系统功能的高度特异性。催产素系统并非一个“万金油”式的大脑模块,它的每一次激活,都有着精确的目标和功能。这对于我们理解大脑如何以模块化的方式组织复杂的社会行为,提供了宝贵的范例。

最后,从技术层面看,这项工作开发的无线、经颅光遗传学方法,本身就是一项重大的技术进步。它为研究清醒、自由活动的幼年动物的神经环路功能,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。未来的研究可以利用这一平台,去探索更多在发育关键期塑造社会行为的神经机制,这对于理解自闭症谱系障碍 (ASD) 等神经发育性疾病的病理机制,可能具有深远的意义。

当我们再次凝视一个婴儿时,我们看到的或许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动的、等待被爱的生命。在他的每一次啼哭、每一次呢喃背后,可能都隐藏着一场由催产素等神经调质精心编排的大脑交响乐。这场音乐会,是为了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母亲,建立最深刻、最有效的连接。

爱,原来不仅是温暖的怀抱,更是一场精准、动态、跨越大脑的对话。而科学,正在帮助我们学会聆听这场对话中最微弱、也最动人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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